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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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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不能告诉她唐家灭门的真相,又不忍时时欺骗她,更不能看她深陷困境而不管。

    如此进退两难,无路可走。

    现在出现的一切美好画面,都像是一个个美丽的皂泡,一阵风吹来,所有的泡沫都会飘走。即使没有风,时间一到,它自己也会消失。

    他收回手,把被角掖掖,然后起身离开屋子。

    黑夜里,唐燕薇翻了个身,睡梦中发出一声梦呓。

    等房门重新关上的声音传来,她在黑暗里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完全不像是才睡醒的样子。

    萧衍走出房门,承砚连忙给她披上厚披风。

    两人又回到书房,承墨守在门口,承砚走到当门条桌前,扯了一把墙上画轴侧边垂着的细绳,机括开始咔哒咔哒地转动。

    下一刻,放着书的书柜旋转了开了个角度,露出书柜背后的小门。

    小门有些矮,一前一后低头进去,承砚又拍了拍旁边的机关,书柜又慢慢恢复了原样。

    往下走了几级台阶,就进入了宽敞的甬道,两侧墙壁上,每丈余便放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两人在甬道里,拐弯岔道,往前走了两柱香的功夫,来到一处石门面前。

    把手放在门旁墙壁上往里一按,石门缓缓往里打开。

    屋内无声,若唐燕薇也在此处,便能听出屋内是有人的,只是那人气若游丝,气息微弱。

    就着屋内的烛火可以看到,这里布置简单,只有一床一桌几凳而已,但是空气流畅,温度适宜。

    萧衍走到床前,伸手把了把那人的脉象。

    他眉头紧皱,边把边说:

    “燕大夫不是说这副药方有效吗,怎么脉象还是如此糟糕?”

    承砚想起燕大夫对自己的说话的态度,嘴角抽了抽:

    “燕大夫说夫人受伤太重,现在这副药方可以让她进入更深的睡眠中,将全身的精气用来自我疗愈,才有可能尽快醒来,是以现在的气息虽弱,却无大碍。”

    萧衍把她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去,又站在她床前呆立半刻,才转身出去,留下一句。

    “让他们好生照看着。”

    这话不用萧衍吩咐,底下的人,承砚一直仔细注意着,无一处敢不安排妥帖。

    萧衍回来时,唐燕薇已经熟睡。

    梦里,各种人影的脸在她眼前交错变换,她伸手想去拉住他们,却发现每次都是徒劳,只到醒来才发现眼泪已将大半个枕头都打湿了。

    两人起后,云胡照例过来收拾床铺,却被唐燕薇按住道:

    “暂且不忙收拾,先将王爷那处料理妥当。”

    云胡便依言去做,对于自家王妃婚后依然同王爷分居这事,她下面的人很快便接受了。

    虽然唐燕薇没有对她们交待过什么,但是凭着当初王妃弱势时依然能护着她们的信任,王妃让做什么,照做,就对了。

    萧衍听得唐燕薇的话,只继续洗漱用膳,佯装什么都不知。

    两人照常是一个待在书房,一个待在工具房,俱各自忙碌,如是又过了些日子。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守门的小吏刚换上值。

    昨晚的醉意未去,他想呼吸下新鲜的空气,刚上得城墙,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小吏打了个哈欠,嘟囔着:

    “还不到时辰,倒也不必赶得如此急。”

    未几,一匹马穿透雾霭,渐渐显露出模糊的影来,只隐约可见马似是拖着一个东西疾驰,没看到人。

    他急忙招呼同伴来看:

    “那边有匹马,怎么没有人?”

    同伴揉着眼睛也过来看,这时马已经跑得近了些。

    “马上有人。”他边说边指给那小吏看。

    那小吏这才发现,黑色的马上似是有人慢慢直起了身,他身穿一身黑色铠甲,未戴头盔,随着他的起身,缓缓起来的还有一面旗帜。

    旗帜黑底金边,中间锈着一个金色的图腾,虽然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破洞,但是两人一眼就认出了,那竟然是黑甲军的旗帜。

    黑甲军常年驻守北方三个军事重镇,是抵抗匈奴最重要的力量,头领都无诏不得回京,现如今这旗帜却出现在了上京城门外。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惧,这肯定是出大事了。

    那边,马背上的人已经出声:

    “黑甲军边关急报,速速开城门。”

    他的声音嘶哑,显然是长途奔袭未得休息之故,但是很有穿透力,足够城墙上的人听到。

    事实是,在看清那旗帜的时候,两个看门小吏就已经开始冲下面的人喊:

    “快把城门打开,有急报,快开……”

    “有几人?”看门长官没有慌乱,而是迅速核对情况。

    “只有一人,携旗而来。”

    只一人,那便不是大军班师,应确是紧急军报,耽搁了此事,上面怪罪下来,他们这群人,谁也担待不起。

    他开始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下面懒散着的人立刻动作起来,先放吊桥,再开城门,一阵操作之后,城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门前的吊桥刚刚落下,那报信之人便已踏马飞上,挤过仅容一骑宽窄的两扇门,飞驰而过。

    守城人还未看仔细那人的相貌,便看到一骑绝尘而去。只觉得他风尘仆仆,空气中都浮着一层尘土。

    长官用手扇扇鼻子前的空气,暗自思忖:这下,真有大事了。

    因着时候尚早,街上行人不多,只有些早起的小贩来往忙碌。

    信使不得不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喝:

    “黑甲军急报,闲杂人等回避。”

    这一声声急喝,吵醒了整个上京城。

    就连一直安静的慎王府,两位主子都通过各自的渠道知道了这一反常的事。

    早膳时分,萧衍坐在餐桌前,忍不住感叹:

    “还是生病好,不然这会就得听着朝阳钟进宫议事了。”

    唐燕薇不甚赞同地瞥他一眼,转头对盛粥的云胡说:

    “给王爷少盛些粥,这样,病好得慢。”

    萧衍吃瘪,自己倒也没生气,云胡听了一愣,看看萧衍,又看看唐燕薇,才知晓她只是开玩笑,笑一笑退到一旁。

    承砚却是不像云胡那么收敛,差点笑出声来。

    萧衍以前就不善言辞,但是因为阁主只要下命令即可,因此,少言寡语反而更显干脆利落。

    现在对上唐燕薇,这一问题就显得极为严重,他时时对不上唐燕薇的话。

    萧衍看着承砚上翘的压不住的嘴角,开始赶人:

    “这用不着你们了,下去吧。”

    承砚和云胡这才一起退下。

    两人随后气氛愉快地用完了早膳,各自忙碌。

    正当府里众人都在享受现在这种平静的时光时,变故陡生。

    这日上午,一群羽林卫砸响了慎王府的大门。

    守门人刚把门打开个缝隙,还没说话,他们便推开门冲了进来,刀剑虽未出鞘,来的人却气势汹汹,仿佛不是来传旨,而是直接上门拿人来了。

    等那群羽林卫涌进院中,才有一个太监瞪着一双四白眼,迈着四方步,左手高举着圣旨,走近前院站定。

    他看看站在一旁的王府众人,尖细着嗓音道:

    “请慎王殿下出来接旨吧!”

    萧衍那边接到消息,批阅消息的手都未停,头也未抬就回道:

    “就说本王在焚香沐浴,以接圣恩,让他们等着。”

    等萧衍将手头上的事情忙完,让承砚都拿下去时,书房外响起了唐燕薇的声音。

    “王爷还未准备妥当?”

    承墨回道:“王妃稍等,应该很快就好了。”

    两人话音刚落,书房门便被打开,萧衍走了出来。

    “等不耐烦了?”萧衍与她并肩一起往外走去。

    “并没有,只是不想再看他们趾高气扬的脸而已。”

    然后唐燕薇停下脚步,看着萧衍:

    “王爷就不担心吗?”

    萧衍也止住步子,回看向唐燕薇:

    “担心什么?”

    萧衍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听在唐燕薇耳朵里,那分明说的是,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两颗眼睛像是星子一样闪闪发光,尤其是他唇角的笑意,无一处不让唐燕薇觉得安心,仿佛不管出去要面对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

    这种感觉,她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好像也得到过。

    她忍不住轻轻抬起手,遮住萧衍眼睛下方,这么只看眼睛的话,好像更像了,毕竟那人也有一双这样的桃花眼。

    心里传来一阵刺痛,难言的恨意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想弯下腰去缓缓。

    “你怎么了?”

    萧衍看她转眼间脸色就变得煞白,不明白中间出了什么变故,明明刚才这一切的氛围都还好。

    唐燕薇看他一脸关切,那种关切像是马上就从眼睛里满溢出来,这温和的神情,和那个人哪里有一点点的相像。

    他们下次见面只会刀剑相向,眼前这人,也不是他。

    钝痛的感觉消失,她自知有些失态,便大声哎呀哎呀了两声,故作夸张的样子倒是让萧衍放心了不少。

    “刚刚肚子突然不舒服了一下,无碍,前面还在等着,殿下我们快走吧。”

    她说完站起,径自又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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