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01
帝丹高中，校门口。
夏油杰抬头去看五条悟，却见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窘迫和尴尬，反而眉眼微弯温和的看着她。
这人除了嘴巴不把门之外，对于社死也有免疫的吗？！
当真是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吗？
“你还笑！”
夏油杰一把抓过五条悟，硬着头皮，在周围或直白或隐晦的目光中，拉着他穿过人群一路朝着人少的方向小跑。
跟上次拉着五条悟狼狈逃离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五条悟注视着夏油杰抓住自己手的动作，悄悄的翻转手掌，在不注意的地方手指挤进指缝，与对方十指相扣。他心中窃喜，脸都要笑烂了。
夏油杰还一门心思的想着，今天之后不知道流言要变成什么样子。
等跑出去很远的距离，再见不到一丁点同校的熟人，夏油杰才终于松了口气。
“杰，你好爱我哦。”
五条悟抬起与夏油杰十指相扣的手，在她的面前晃动。
“！！”
夏油杰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变成十指相扣的？她记得自己只是胡乱抓着五条悟的手腕啊！
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夏油杰连忙松开了手。
“那什么，跑的太急了。”
“我又不介意。”
一句话将夏油杰接下来的解释全部堵死。
夏油杰站在那里，双手来回晃动，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五条悟站在旁边，看着夏油杰：“杰很介意会跟我传出八卦吗？”
语气委屈巴巴，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不是。”夏油杰更加的局促，犹豫半天，才继续道：“只是觉得，这样子会对悟产生影响啊。假如有悟喜欢的人在我们学校，岂不是会让对方误会。这样的话，悟也会觉得很困扰的吧？”
“我并没有觉得困扰。”
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困扰。
顿了下，夏油杰有些不太确定。
“什么？”
“我说，我并没有觉得困扰。”
相反，对于和夏油杰传出这样的八卦绯闻，能够让帝丹高中里的潜在对手远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夏油杰敏锐的察觉到五条悟话里有话，但又不太确定。
总不能很乐意跟他一起传八卦吧？
五条悟的态度怎么看都有些暧昧，但考虑到他们两个才认识一天时间，能有什么可暧昧的。
大概是胡乱说话的毛病又犯了。
夏油杰笑笑，强行扯开话题：“悟今天过来，有事吗？”
五条悟瞥嘴：“没有特殊的事不能找你吗？”
夏油杰：“当然不是了，只是有点惊讶。我以为昨天之后，短时间内不会见面了。”
五条悟双手抬起，做了个圆形出来。
“我来监督杰啊。”他说：“还剩下很多咒灵玉的吧，一口气吃完会坏肚子的，所以我来监督杰，一天最多只能两个。”
哈？！
夏油杰当场懵逼。
被人盯着吃掉咒灵玉是吃一次，被人管制每天可调伏的咒灵数量也是第一次。
“你把我当小孩子吗？”夏油杰失笑。
她习惯性的朝着自己住所的方向走去，五条悟跟在旁边，大有一路跟着她回家的意思。
五条悟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杰知道我的术式吗？”
夏油杰摇头。
她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说过的，他们二人交换术式信息的话。
五条悟作为咒术界的天花板，五条家的神子，他的术式在咒术界基本上是半公开的程度，但对于夏油杰这种并没有踏足咒术界的咒术师来说，却是完全陌生和空白的。
他卸下黑色的墨镜，凑近夏油杰，让对方能够近距离的观察他的眼睛。
“这双「六眼」是施展家传术式「无下限」的必要条件，二者搭配便能够使用各种强大的术式。六眼会自动的收集周围的信息，不论是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过多的信息一口气塞进脑袋里，搞不好人是会当场烧坏脑子的。”
犹如天空般无垠的眼睛远离开来。
夏油杰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问：“那悟很难受的吧？有办法解决吗？”
听见她的话，五条悟愣了一瞬。
夏油杰这个人，不论何时何地，总是会第一个注意到他会不会难受呢。
“一开始确实很难受，所以会拼命的吃一些甜食。”五条悟道：“不过后来我学会了反转术式，自己刷新坏死的脑细胞，算是解决掉了这一弊端。唯一的问题是，还是会有各种垃圾信息被捕捉然后塞进脑袋里。”
“我认为这是「六眼」所带来的代价。”
五条悟正色道：“相对应的，我认为难以言喻的诡异味道也是咒灵操术的代价，如果单单是味道难吃就算了，我是担心，咒灵玉会对杰的味觉造成损伤。”
单纯的味觉损伤还算轻的，如果连带着出现口腔和喉咙方面的损伤，那就更严重了。
五条悟并不是向来都做最坏打算的人，但对象是夏油杰，他就觉得应该彻底排除掉这种可能性。
“应该……不会吧？”夏油杰犹豫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从小就开始调伏咒灵，应该已经出现味觉异常或者失去味觉了，既然没有出现，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夏油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总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最好是这样。
五条悟在心中默默道。
02
夏油杰家里的食物存量不太多了，路过一家超市时，她拉着五条悟一起进了超市。
“悟喜欢吃什么？”
夏油杰推着小车，和五条悟一起行走在摆放着生鲜的区域。
“虾、牛肉、鱼？”
每拿起一个，就递过去给五条悟看看，像是在一起生活许久的老夫老妻。
“我都可以，杰拿自己喜欢的就好了。”
“不是说好了，要好好招待悟的吗？”
夏油杰把刚才提过的统统都放进了小车里，然后又推着购物车朝着旁边摆放蔬菜的地方走去。
两人在超市里逛了许久，除了肉类，还买了豆腐、青菜、白菜胡萝卜这类必须得蔬菜，另外还买了果汁、乌龙茶等饮料。
结完账后，装了整整一个大包。
在结账的时候，五条悟被夏油杰拦住了想要付钱的手，对方眼神锐利，一副你要是敢付钱我就要生气了的态度。
于是他非常强势的拦下了提东西的活。
夏油杰拗不过，只能由着他这般。
03
夏油杰一路都在关注周围的店铺，她一直记得五条悟说，甜食对于缓解「六眼」带来的负担有帮助。
啊！有了！
“悟，等我一下。”
夏油杰边说边朝着前方的店铺跑过去。
五条悟顺着她跑去的方向，一眼就明白了夏油杰的目的。
那家售卖的可丽饼和喜久福，可都不是夏油杰会喜欢的食物。很明显是买给需要甜食又时常喊着要吃甜品的他。
五条悟小声哼着不成曲的调子，慢悠悠地跟上去。
心里别提多美了。
夏油杰买完东西，一回头就看到五条悟满脸期待的站在旁边。
“悟，可丽饼要现在吃吗？”
她把可丽饼递了过去，打包的喜久福还提在自己的手上。
五条悟接过可丽饼，一只手磨蹭了半天，始终没能包老板包的严实的用来打包的塑料袋弄下来。
“杰，帮个忙，我一个手弄不开。”
他拿着可丽饼向前一推，夏油杰用空闲的手他把外面的包装袋往下拉了拉，才终于将可丽饼露了出来。
五条悟一口咬下去，还不等咽下去，就含糊的开口：“好吃哎，杰！”
04
目送两人从店门口离开，店主觉得自己的眼睛忽然就不那么痛了。
刚刚那两个人在的时候，周围都泛起了粉红色的泡泡，刺得他眼睛生疼。
“老板，我可以提前下班吗？”
边上的员工捂着眼睛提意见。
“刚刚那两个人酸臭的恋爱味儿搞得我现在眼睛和肚子有点难受，我可能是得了绝症了，我得先回去。”
“……”
硬了，拳头硬了。
客人在我面前秀恩爱就算了，你还要找理由请假。
不可能！
“田中，请假要扣工资的。”老板恶魔低语：“刚刚那两个人刺瞎了我的眼睛，我可能扣工资的时候会多打个零也说不定。”
田中员工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当自家没说过之前的话。
05
夏油家。
五条悟站在玄关处，迟迟没有动静。
“杰，你家没有男士拖鞋啊。”
夏油杰的父母早亡，她家平时就自己一个人在，玄关处的鞋柜摆放的都是她自己的东西，而夏油杰也不是那种需要再家里常备男士的物品来保护自己的弱女子，自然是没有能够让五条悟穿着进屋的拖鞋。
“穿着鞋子进来就行了，之后再打扫。”
得了夏油杰的允许，五条悟直接提着东西进屋。他跟在夏油杰的身后，一路进了厨房。采购的东西里有许多的生肉，需要放进冰箱里冻起来。
“我把这些都塞进冰箱里了……”边说边打开冰箱，但五条悟的话在冰箱用作储藏的上半部分门被拉开时，愣在了原地。
“杰，你居然把咒灵玉放在冰箱里！”
五条悟表情崩塌了一瞬，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忽然打了一拳。
右手边有一排，摆放的是那天从他家里带回来的十几颗一级咒灵玉。
谁会没事把咒灵和吃的东西放在一起啊！！
“这东西虽然是要吃掉来调伏咒灵的，但是它跟食物完全是两码事吧！”
夏油杰毫不在意，解释道：“昨天顺手就放在这里了。”
“杰！”五条悟一把抓住夏油杰的隔壁，大声哀嚎：“我今天吃的晚饭，不会也是咒灵球味道的吧？！”
“不可能的！”夏油杰向后仰去，“我又不会把咒灵玉当食物煮了！”
要真是那样煮了，那就完全变成黑暗料理了啊！！
她还没有活够，并不想马上就给自己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