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01
五条悟以就算是客人，也多少应该为主人分担一点家务为由，强行挤进了厨房。
夏油杰原本以为像五条悟这样的富家大少爷，肯定在做饭方面没有任何经验，但当她把蔬菜洗干净放到旁边，打算先去清洗虾的时候，发现五条悟居然主动拿起菜刀开始切菜了。
他的手法熟练，根本不像是从来没有碰过这些的，反而像是自己做饭多年练出来的。
夏油杰惊讶道：“我以为悟没有做过这些呢。”
“我只是动手的少，并不是不会。”五条悟边切菜边说：“我并不是在家里住，在高专住宿有时候也会碰到食堂没开门的情况。”
“我还以为悟是会用瞬移在饭点往返呢。”夏油杰冲着他眨了下眼。
“我还没有那种想法。”五条悟说：“远离京都五条家，才是我的本意。”
夏油杰感叹，五条悟还真是相当的不喜欢自己家里。
厨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夏油杰埋头干活，剪掉虾头、开背、挑出虾线，然后把虾放在另外一个水池里等待二次清洗。
五条悟这边的蔬菜切的差不多，夏油杰开口提醒：“锅在你右边下面的柜子里，盘子的话在中间。”
五条悟停下手里的动作，拿出来几个盘子把切好是蔬菜装盘。
夏油杰趁着这个时间又问道：“悟是在高专，当老师吗？”
她还记得，高专是一所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身为咒术师的五条悟，在高专当老师也不是没有可能。
“杰你怎么知道的？”五条悟惊讶道：“我不记得跟你说过啊。”
“猜的。”
“杰对高专感兴趣吗？”
“稍微有点吧。”夏油杰笑道：“当时差点就去高专读书了，现在好奇高专的环境，不也是很正常的。”
五条悟说：“那下次带杰过去看看吧。虽然老橘子很讨人烦，但高专的学生老师和校长，他们都很好。”
夜蛾正道、家入硝子、七海建人，以及目前在校的一二年级的学生，都是值得介绍给夏油杰认识的，尤其他们之中除开学生，都是在前世和夏油杰关系不错的。
“好啊。”夏油杰说：“不过可能要周六日了。”
“那就这个周末，怎么样？”五条悟询问她，“菜菜子和美美子肯定很乐意认识你。”
菜菜子和美美子这两个小姑娘前世与夏油杰感情至深，这次应该也能和她发展出不错的关系。
“菜菜子美美子？”夏油杰面露疑惑。
“是我的养女。”五条悟这下子彻底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掰着手指给夏油杰数道：“菜菜子和美美子是我在一次任务中从山村里救出来的小咒术师，她两的母亲去世了，于是我就把她们带回来，让她们就读高专。除了她们两个，还有惠和津美纪。”
这几个孩子成为他的养子养女的过程都不简单，五条悟没有详细诉说，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嘴，让夏油杰有个印象。
“稍微有些惊讶，悟居然也会养孩子吗？”夏油杰把清洗完毕的虾放到备用的碗里，“所以悟做饭的手艺是因为这个？”
“哈？！”五条悟惊道：“怎么可能？我都是放养式的。”
最开始是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住在一起，衣食住行这种琐事全是他们自己照顾自己，五条悟只负责提供资金，让他们不至于因为没钱而饿死，后来是枷场菜菜子和美美子也与他们住到了一起。
之后，等到正式就读高专，四个人里面三个咒术师都住在了高专的学生宿舍，只剩下还在普通学校读书的津美纪住在四个人住过的房子里。
再之后，通过接取委托获得酬金的三个小咒术师，也开始渐渐地不会依靠五条悟的资金，伏黑惠更是直言，自己会还清欠五条悟的钱。
菜和肉清洗完毕，夏油杰把锅拿了出来，并且开始做寿喜锅用的汤汁。
他们今晚打算吃寿喜锅，除此之外，夏油杰还准备炸天妇罗。
五条悟在旁边帮忙炸天妇罗，夏油杰则专心做汤汁。
“杰，所以周天有时间去参观高专吗？”
“当然。”
两个人就这样有了约定。
02
趁着做饭的时间，敲定了周末的行程。
两个人将切好的菜在锅里摆放好，由夏油倒上汤汁，五条悟端着锅去到外面的餐桌。
摆放、开火。
香气随着锅中汤汁的咕嘟飘散出来。
夏油杰拿了一套新的餐具给五条悟用，顺便还把之前放进冰箱里的喜久福拿了出来，当做饭后的甜点备用。
“杰！”五条悟瞥见了被放在喜久福很远的地方，黑漆漆一团的咒灵玉，“干嘛要把这种东西拿过来啊！”
“啊，那是我的饭后甜点。”夏油杰眨了眨眼，坏心眼地说：“不是悟非要监督我的吗？现在知道这会影响你的食欲了？”
“我只是担心杰啦。”五条悟连忙举手投降，“杰你浪费我的心情不说，现在还故意吓唬我是吗！”
说是夏油杰吓唬他，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被恶作剧成功的意思。
反倒是转手把锅推给了夏油杰，指责她完全浪费掉了自己对于咒灵玉可能会损害味觉的担忧。
“那这样好了，我把咒灵玉扔到一边去。”
说着，夏油杰提起装有咒灵玉的塑料袋随手就往身后一撇。
身后的空间撕裂，出来一只勉强还能保持住人形的，浑身上下黑漆漆一团的咒灵。
咒灵一抬手就接住了夏油杰扔过去的袋子，随后拎着袋子去了隔壁的房间。
五条悟惊讶道：“哇哦，真是听话。”
“有的时候懒得做扫除的话，会让咒灵代劳的。之前调伏的咒灵里，有几个是能够做些家务的。”
扔走了咒灵玉，又等了几分钟，寿喜锅里的食材逐渐熟了，两人才开始吃饭。
03
虽说之前特地告诉五条悟，咒灵玉是她的饭后甜点是在吓唬五条悟，但夏油杰也确实是打算在今晚调伏一些咒灵。她打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分好几天调伏这十几只咒灵的。
只是没想到五条悟会来她家。
调伏还是要调伏的，她不可能放着这么多一级咒灵不管。
宝可梦大师的追求，不就是收集足够多的小精灵嘛！
晚餐之后，两个人挤在厨房里清洗今天所有使用到的厨具，黑漆漆的人形咒灵则在外面兢兢业业地打扫卫生。
夏油杰委婉的询问五条悟，是不是改回去了，结果都被对方当做没有听懂给搪塞了过去。
就是说，如果悟不离开的话，她就只能等到晚上十一二点再调伏咒灵了。
04
试探的次数一多，五条悟自然了解到了夏油杰的想法。
他开门见山的问：“杰是想让我走吗？”
几乎是要下意识的否认，结果没想到五条悟紧接着又捅破了她的心思。
“杰是打算等我走后，然后自己调伏咒灵的吧？”
放下清洗完毕的碗筷，抽出几张纸，边擦手边朝着厨房外走。
等到夏油杰回过神来时，五条悟已经从黑漆漆人形咒灵那里，将那十几颗咒灵玉拿了过来。
“我说过的吧，会监督杰的。”
五条悟拿出来一颗咒灵，打算将剩下的塞进冰箱，等待下次的调伏。
“等等，悟！”顾不上手上的水珠，夏油杰抬手就想去抓放着咒灵玉的袋子，但五条悟眼疾手快，借助身高优势将咒灵玉抬起到她无法够到的地方。
虽说强行去够也不是不行，但五条悟肯定也会为此采取措施，一个搞不好，他们两个可能要在她自己的家里上演追逐战。
考虑到家中的打扫才进行到一半，夏油杰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为自己和咒灵的扫除工作增加负担。
“悟你考虑过一天调伏一只咒灵，十几只咒灵我就需要调伏十几天的时间吗？”夏油杰据理力争，“长痛不如短痛，那东西味道难以言喻，我可不想连续半个月都吃到这种东西。就算我再有恒心和毅力，多少也是会影响到食欲的！”
五条悟眼皮跳了跳。
影响食欲这件事，确实让五条悟动摇了。
假设短期内没有新的咒灵玉产生，这些确实是可以采取长痛不如短痛的策略，少次多量的调伏，在那之后杰就可以天天吃到喜欢的没事，也不会被每天固定的咒灵玉调伏环节所困扰。
“悟！”
夏油杰再次出声。
五条悟的表情已经告诉她，对方在此次讨论中同意了她的说法。
“分三次吧，杰。”他把今天的分量拿出来放到旁边，剩下的全部扔进了冰箱。“杰要在这里吗？”
“……”
不是吧，又要当着悟的面吗？
夏油杰面露犹豫。
她无法理解五条悟为何非要亲眼看着她吞服咒灵。
05
夏油杰始终没有拗得过五条悟。
在对峙的最后，夏油杰最终还是落败了。
她洗完手，认命般的接过了五条悟递过来的第一颗咒灵玉。
转身拧开水池的水龙头，任由流水哗啦啦的响着，她顶着身后五条悟的目光，弯腰将咒灵玉塞入口中。
犹如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圆润滚大的咒灵玉被塞进嘴里。夏油杰眉毛拧起，闭上眼睛，把心一横，伸出手将咒灵玉缓缓向着喉咙深处退去。
“唔……呕……”
好不容易将咒灵玉吞下，夏油杰强忍着呕吐的想法，伸手捧着水龙头落下的水流，低头捧起水洗脸。
片刻后，她又朝着身后的五条悟伸出手，声音沙哑道：“下一个。”
五条悟眼神晦暗不明，沉默着将咒灵玉再次递了上去。
吞服、吸收、调伏。
来回重复了四次，才终于结束了今天的量。
夏油杰趴在水池前喘息，额前的头发早就被打湿，脸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水。
“杰。”
五条悟将漱口水递给夏油杰，等她漱完口，又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糖果塞进了夏油杰的掌心。
夏油杰接过糖果，撕开包装袋塞进嘴里。
因为是要给夏油杰吃的，五条悟选择的糖果是甜味稍微淡些的，他甚至还买了些抹茶口味的。
淡淡的甜味在口腔中划开，驱散了些口中咒灵玉的难吃味道。
五条悟拿出纸巾，帮夏油杰小心的擦拭脸上的水珠。边擦边说：“虽然很想阻止杰继续受罪去调伏咒灵，但我知道杰是向往和渴望变强的。我所能做的，就只是在杰难受的时候，陪在杰的身边。”
“杰，下次……不，以后也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最起码在这种时候，能够帮你递上一杯漱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