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胡腾儿宴会挑战常四娘

    胡腾儿单独坐在一张小方桌前，百无聊赖地玩手里的杯子，很显然对眼前的舞蹈丝毫不感兴趣。胡腾儿的无聊被曹议金看在眼里。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对坐在胡腾儿身边的康国使者康艳典说：“想必这位就是从贵国来的舞者吧？不知道今天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贵国的舞蹈？”

    众人赞叹附和。

    康艳典眯着有些醉意的眼睛，看了胡腾儿一眼，也随众鼓掌：“胡腾儿，来，给大家露一手！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舞蹈！”

    胡腾儿很显然对此不屑一顾，只是低声对康艳典说：“大人，这里又没有高手，何必让我出手。”

    康艳典听他如此说，就有些急了，心想这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嘛！

    就悄悄对胡腾儿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胡腾儿不得已，只好勉强应着：好好好。琵琶！

    康艳典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人急忙把琵琶从乐手手里接过来，递给胡腾儿。

    众人见状，围聚在一旁，期待。

    胡腾儿抱着琵琶，弹奏了几小节，指法凌厉，饱含激情。随即以琵琶绕身，左脚脚尖点地，右脚腾踏，帮助左脚和身体原地旋转起来，只见他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长外套边缘随风起舞形成一个优美的圆形，众人都感受到了他因为身体旋转带来的风力，旋转持续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众人无不被这精妙的旋转速度惊叹，纷纷看得目瞪口呆，随即，胡腾儿放慢了速度，人们终于再次看清了他的脸庞，但他并不就此继续减缓速度，而是一个戛然而止，顺势将琵琶举上头顶做出一个优美的金鸡独立的姿势，舞姿遒劲潇洒。

    众人见状，静默两秒，喝彩。

    胡腾儿：“诸位，有愿意切磋的吗？”

    现场鸦雀无声，无人敢应答。

    胡腾儿站立平稳，得意洋洋地将头一仰，说了句：“承让”，就顺势将琵琶抛给了刚才递给他琵琶的康国使者。

    康国使者一时迟疑没接住，琵琶飞向他身后。

    众人担忧的目光追向琵琶，身后的一众侍女更是大惊失色，尖叫着躲闪起来。

    琵琶被一双纤手稳稳接住——常四娘接住了琵琶，并踮起脚，顺势转了一圈，双腿扭转弯曲，身体倾向一侧，最后定格成了一个怀抱琵琶屈身弹拨的姿态，自然而又优美。

    胡腾儿眼睛一亮，微微一惊。

    胡腾儿自语：好身手！

    常四娘站起身将琵琶递给乐手，朝大家欠身行礼，退回到一边。

    曹议金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由于常四娘为侍女打扮，他先前并未在意，刚才一个接琵琶的动作，真可谓行云流水，婉转妖娆，少说也是有10年以上功力在身的。

    胡腾儿指着常四娘问曹议金：“这位也是你们的舞者吗？刚才的乐舞表演，为何没见到她？”

    曹议金看了一眼常四娘：“哦，这位是？”（问常四娘）

    曹议金暗想：如此清丽脱俗身手不凡之女，绝不是寻常之辈。

    “我叫常四娘，大人。”

    曹议金顿时眼前一亮，看了看翟奉达，心下便明白了十分。

    曹议金怎么可能不知道常四娘，只是碍于身份，未曾有机会相见。这次接待康国使者，聚仙楼功不可没，翟奉达今日带着常四娘来到宴会厅，应该是有他的用意吧。

    “大人，可否请常四娘献艺？”

    还没等曹议金开口，胡腾儿就抢先一步，毫不客气地。

    曹议金望向常四娘，沉吟不语。

    “抱歉大人，小女子一介草民，并不懂什么舞蹈，登不得大雅之堂。”常四娘并不想在这种场合招摇，只想快速消失在人前。

    曹议金挥挥手：既然如此，先退下吧。

    常四娘行个礼，转身要走。

    “听闻沙州卧虎藏龙。唉！果然都是藏着掖着，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胡腾儿有些挑衅地说道。

    曹议金唤住常四娘：常四娘。

    常四娘转身，等候节度使曹议金发话。

    曹议金接着道：“康国使者长途跋涉来到大唐，怎可让贵客失望？给你三天时间，自编曲目和舞姿，与这位康国舞者切磋一番。”

    常四娘一惊：“可是，大人，我……”

    “正好，让我也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就这么定了！”曹议金不等常四娘拒绝，就下了命令。说完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翟奉达。

    翟奉达面不改色，只默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常四娘只好回身向曹议金行礼告退。在屈身行礼的当口儿，偷偷看了一眼翟奉达，翟奉达也没有回应。

    也是，此时他也不好有太多表示，否则就会被宴会上的人捕捉了去。

    曹议金见常四娘没有拒绝，就大笑一声，端起酒杯，向客人敬酒。

    席间继续推杯换盏。

    这边，胡腾儿和康艳典也对视一眼，端着酒杯，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