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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修】不闹你了,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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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施洛兰一直琢磨着再找君主对峙,但一直没寻到机会。

    君主深居内殿,根本不出门,从白日到夜晚,只见到物资进进出出,不见丝毫人影。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原先,医疗团队是长期驻扎在星船底层的,但如今,一众医生护士却急匆匆往外撤,跟躲避什么灾祸似的。施洛兰迷惑不已,追上去问。卓良木讳莫如深,只说:

    “特殊时期,别惹君主。”

    施洛兰心里咯噔一下,该不能是要过易感期但寻常alpha的易感期,阵仗也不可能这么大啊,顶多控个场,散发一下信息素来驱逐同类便不得了了,哪有连夜清场的

    转过摄像头,他看向窗外,以船为半径300米的沙漠已经竖起一圈铁栅栏,俨然一个城中城,国中国,总感觉要发生什么治外的事。

    跟防瘟疫似的……

    他越想越古怪,联想人鱼的物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某些高级海洋族除了常规的易感期,还有天生自带的繁殖期。甚至可以说,繁殖期才是alpha生命的重中之重,代表着求偶,播种,留下后代。

    许多海洋族,成年时第一个繁殖期都办得很隆重。

    从挑选过夜的omega,到准备食物,再到临夜前的酒会,每个过程都仪式感满满。碰到些家里讲究的,还会发请帖给宾客。

    施洛兰知道大概的过程。

    繁殖期里,alpha一般会保持原型。他们会把自己的omega囚在水族箱里,少则一周,多则一个月,随意发泄。而有些鱼类,会在omega肚子里产卵,撑大肚皮,宛如四月怀胎。

    施洛兰不是生物学家,不清楚人鱼会不会产卵,但他只要想到鸟患被圈禁的场景,就浑身寒颤,焦急万分。被人鱼当做发泄皿,绝对不行!施洛兰给鸟惠发去消息,举起牌子的图片:

    [快逃!!!]

    繁殖期临近,小机器人越发觉得难办。

    他的主人好难伺候,夜里起来要吃火腿,吃了两口便不吃了,说没有胃口。接着就是频繁地泡澡,间歇断食,大量国积肉类。

    食物都是给雌性和即将出生的蛋准备的。但他们不会有受精蛋,所以这只是顺应兽性的自我满足。

    而就在刚刚,它遍寻主人而不得,转过摄像头,才发现那身影在黑暗里坐着,眼眸幽绿,分外骇人。

    他刚打过温养针剂,正在发低烧。

    三针。

    即便是熟悉他的al看来,也觉得过头的程度。

    但这是整个环节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失去冷静和控制力而变得狂躁,不是人鱼的作风。至于副作用,只得慢慢吞咽。

    这是白翎的专属房间。他们作息不同,偶尔会分床睡,而这种界线感,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白翎曾笑说,传出去不知道那些媒体要怎么写。

    郁沉却相当鼓励这种行为。在他看来,配偶之间,应该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但今天,他没有打招呼,就入侵了雌性的空间。

    郁沉是常年失明的人,融进黑暗里室不费力,手指在床头柜摸索,指腹揉过一件一件小玩意,多数都是自己送的。他缓和了嘴角,又摸到一包烟,软壳的,烟盒里什么牌子都有,想来是别人敬白翎的,他奉行

    节俭,都——收着了。

    抽出一根烟,在指尖转了转,摸到烟头,有烧过的痕迹,再摁了摁烟嘴,质地微软,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事临时掐灭的。

    他想象着那场景,垂眸下敛,点燃了烟,深吸一口,昂头靠在椅背上,望着阴影晃动的天花板,任由灰白的烟灰扑簌簌落在卷曲金发上。

    低烧的滋味让人困扰。

    压抑着精神使他不悦。

    但抽着鸟儿抽过的滤嘴,便有一丁点快乐,微妙地随着尼古丁注入血液。少顷,他掐灭了烟,在盘子里抖掉灰烬,将那半支烟塞回盒子。

    al看着主人站起身,在窗前伫立。现在是凌晨五点,外面天还没亮,哨灯雪亮得照进落地窗,在人鱼身后拉出一条修长的阴影。“还有多久降落”他倦倦问。“预计10小时。”

    郁沉望向远处天空,那里一片昏黑,深邃无际。

    不知道为什么。

    今年比往年,难熬得多。

    10小时后,奥林匹亚号成功进入野星大气层。此刻正值黄昏,船上客人纷纷来到舷窗走廊,趴在玻璃上,一堂沙漠绝妙的日落。

    白翎正在指挥降落。

    回程需要塔台导航,他们正在联系母舰。原船长第一次飞野星,对地形不熟,白翎手到擒来,边调试边说:

    “母舰那边有al负责,叮咚一声,便能听到电子音导航。”

    打开频道,全船的音响叮咚一响,无数颗脑袋下意识抬头,一声温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强势介入:

    “欢迎回家,船长。”

    众人转头讨论: “哇,这个al语音哪家公司出的,好有感觉。”

    “听得我浑身酥麻。”

    “再来点再来点。”

    白翎微微咬唇,脸不易察觉地热了。他转过头,看向头顶的摄像头,它转了一下,方形的窥镜黑不见底,仿佛向他歪了一下头。他回到了人鱼的信号域。

    他们要进行接驳了。

    野星尚在建设,但机场已经初具规模。登机桥分成两拨,一拨是常客通道,一拨自然是公务贵宾通道。通道自带扶梯,下行速度安全平稳。但周围人都发现,白司令表情冷漠,右脚不耐烦地打着拍子,他嫌弃太慢了。好不容易进站,负责人挡住路,诚惶诚恐问:“白司令,这是我们第一次试运营,请问您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吗”白翎斜眸往外看,敷衍着: “满意满意——”

    “白司令,d先生在1号等待室等您。”乘务嗓音甜

    甜的。

    负责人看着他脚步微滞,气息一凛,顶着冰山扑克脸大步离开。那寒若冰霜的气势,着实令负责人擦了擦脑门冷汗:

    “吓死我,他还带着枪。”

    好怕他一个不开心,一枪崩了自己。

    然而放在郁沉这里,这话便是无稽之谈。门滑开,又迅速关上,他还没来得及往前迎,耳边一阵风声,那只鸟已经一阵助跑,一头飞扑进他怀里。刹那间,人鱼摔倒,地毯塌陷,还未洗去的灰尘飞扬起来,白

    翎眨眼拔枪指他,昂起下颌:

    “不许动!征用你的身体,美人鱼。”

    郁沉抬手佯装投降,嘴角含笑: “宝贝,快把枪收起来。”白翎坐在他腰上,感觉臀下质感微妙。他瞧了人鱼一眼,猛然压低身体,像逼问犯人一样用枪口挑起alpha峻峭的下巴,戏谑着:

    “枪,你先收。”

    说着,他故意缓慢挪臀,看着那条鱼从典雅沉稳,到眼神一暗,再到脖颈筋腱粗突。早先就说要好好放松一下,结果被事情打断,没能办成。等回来之后,这老东西居然还装淡定。

    真能忍。

    白翎随手拽了他的裤腰,松手,弹他紧绷的腹肌,“除了嘴哪都硬。”

    站起身,掸掸膝盖上的灰,没听到有动静,便随口调戏着: “不对,嘴也硬。”鸟儿嚣张地扬起眉,撩完就跑。

    刚要迈步,一只手臂伸过来,猛得将他拦腰箍住。

    白翎猝不及防,刚要“欻!”一声,呼吸连带破碎的声音已经被吞噬下肚。

    对方抱人是有手法的,一手抵紧他后腰,一手扶着他后脑,逼迫他把脖颈到下颌仰成一道颤抖的线。那吻又凶又急,不像是眷恋,更像野兽饥饿难耐时的吞咽,每一秒都要承受着被吞进胃里的幻觉式恐慌。弄得他腿软,快受不住了。

    但受不住也得受,他先撩的……

    人鱼的胸膛紧贴着他,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鲸鱼心脏泵打血液般的跳动,焦急,有力,一如既往的强悍。白翎耳廓滚热,莫名其妙觉得那心跳比吻更能杀人,对方换气,转而细吻他的下颌,转动的眸洇着阴霾:

    “处理掉。”

    白翎微顿,马上反应过来他的吩咐。

    “……用哪里”白翎被吻太狠,嗓子都哑了。

    郁沉扣住他的手腕,眼眸下敛,指腹缓慢摩挲那里的神经束,答案不言而明。

    ……这老混蛋。

    落地窗外,西垂的太阳透出血一般的荧光,他的鸟低着脑袋,薄薄耳廓被光透过,显出毛细血管的纹路。小雌性不知道,他低着军服衣领露出后颈时,自己的牙根有多么痒。他可爱的,漂亮的孩子,他多想吃掉他,看他崩溃,在他身体里永远筑巢。可爱的脸贴上他的颈侧,微凉微黏,是人鱼喜爱的湿度:“又见到您了,真好啊……”莫名其妙的感叹,却直达心底,溅起水花。人鱼脊背肌肉骤绷,遂慢慢放松身体,他低头吻了吻白翎的发顶,带着一份溺爱:

    “谢谢我的宝贝。”

    白翎只以为这是寻常的客套,他走到一边,抽着纸擦擦手,边蹙起眉,别扭着一张脸:

    “谢什么谢,彼此彼此罢了。”

    人鱼淡笑:“彼此彼此。”

    郁沉想,这四个字,可能就是支撑他们到现在的原因。

    回去时,特意没有坐车,入夏时节慢慢散步回去,也是难得的情致。

    晚上八点的沙漠,太阳正在落山,稍微拉下领子,便能被山谷风吹得衣衫鼓荡。暑气散去,夜晚的凉意正在流入,这无疑是夏季沙漠一天最舒服的时刻。

    他俩肩并肩走在一起,时不时闲聊几句。已经不是刚认识的小年轻,不用随时随地牵手来宣誓主权,就是很自然地走着。没有太多胶着,反而像老夫老妻的饭后散步,尘埃落定,彼此有数。但有时候,他俩又会旁若无人地做点“出格事”,比如躲在哪里交换吻,比如联手搅乱星际。让人震惊的同时,总是奇怪地想到——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玩到一起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认识很久。神交已久,身交不久。

    白翎酝酿着话,想坦白,踯躅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郁沉察觉到他想说话,不催促,只是侧身捋起他耳畔被风吹乱的碎发,极尽温柔。那一瞬间,白翎莫名眼眶一酸。这只手的触感实在太熟悉,他被他摸过,两辈子都忘不掉。

    别过脸,白翎望着远处山巅的余晖,声音颤动:

    “好在我还年轻……还走得动。”

    这话没头没尾的,听起来像是说散步,但郁沉知道,他说的是他们脚下的路。年轻的隼隼,有精力,有干劲,比之中年颓丧的木桩鸟,看到的风景更多。

    这原本是遗憾。

    人鱼却把他揽进怀,从背后亲一亲他的耳廓,柔和地告诉他:“我的小蒲公英,你不开花,我也爱你。”

    你不开花,我也爱你。

    爱你的生命力,也爱你的烂骨头。

    郁沉见他咬着嘴唇不说话,便牵了他痉挛的手,一根一根掰开,直到露出纹路粗糙的掌心。那是亲力亲为干维修,搞改建,日渐留下的痕迹。郁沉不觉得粗陋,反而觉得,这样的纹路生长在omega手上,别样美丽。

    指腹缓缓擦过掌心,不顾鸟儿浑身颤了下,郁沉往下轻摁:

    “捏捏小鸟肉垫。”

    那只鸟转头,埋怨似的瞥他: “干嘛啊”

    “不给摸”

    “……”

    不吭声,但是脸慢慢红了。郁沉端详着,他这只鸟很奇怪,真刀真枪干起来毫无压力,揉两下毛就会加热升温,可能他们羽毛团子就是这样的。郁沉捏他的下颌,低头小酌一口,扬唇: “不闹你了,毛团。”

    ……毛团又是什么称呼!

    郁沉看着他炸毛,笑了一笑,和他继续

    往前走。只不过鸟还脸热着,低着头隔了两步,一直没和他并排。郁沉便放慢脚步,不着痕迹等他。等着,等着,低头一看,等来了一只伸来的鸟爪。肩膀一动,鸟的额头抵上来,掌心摊开给他,小声嘎嚅:

    “还要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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