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往后第一天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幻境吗？
这时候火车停了。
“亲爱的旅客，本次到站xx站，请到站的旅客在这里下车。”
车上一些人走了。
往后上了一批新来的人。
络绎不绝。
只是自己身旁依旧没有人。
火车又开动，轨道在身后追逐，还有站台，依旧守在哪里。
一切都是那么真。
但怎么看东西有点模糊？
我不是什么都看的清了的吗？
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原来是有点近视的。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机感觉有些重影，而显示当时放假那天的时间。
六月二十九日，下午两点。
点开某信，置顶还是自己发出不久的消息。
“我上车了。”
那么真，那里就像一场很长的梦一样。
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她不自觉的喘息起来。
对！灵力！！！
我会这个的！
这样想着，食指中指并拢，一点，想试试当时临雨安叫她点火的招式。
好在控制，自己旁边也没有人，而自己正好坐在靠窗，手藏在角落试试就可以了。
哪怕她怎么点，都没有反应。
她忽略了当时灵力虚脱了。
想起丹田有金丹，试了下，没有发现。
手里戒指也没有，剑也不在。
柳青青有些不知所措，是梦？还是真？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东西证明。
百无聊赖翻着手机。
手里的手机性能没有变化，还是原来一样。
柳青青呆愣着坐着。
又停下了。
“亲爱的旅客，本吃次到站c城站，请这里下车的旅客下车。”
到站了。
反应是快的，她极快收拾好东西，随着人流走向出口。
有的是成对的情侣，也有女人带着小孩走。大多是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或者背着包。
出了站，站在广场上，前面的建筑顶上的几个大字。
“c城站”
红色的大字灼痛了双眼，眼睛湿润了。
我……回家了？
直接打了个出租车，司机和她闲聊，她没搭，只是看着窗外，司机也就没说话了。
她看着这些熟悉的建筑，试图找出不合理的地方，这样就可以证明这里是梦。
过往几年，穿越后的生活早就习惯，她早就接受了自己不能回去的事实，倒也不是没有寻过，但翻了很多的书，都没有关于这些方面的。尤其是临雨安晚上送有灵当时说的话。
回不去，但会给补偿。
不想回去不可能，这些年的习惯还有当时当国师的事，她不敢，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适应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
到了小区，小区挂着幸福家园四个大字，还在大门口写了“欢迎回家”四个大字。
我回来了！我回家了！！！
提着包，走到自己说在的楼层，按下电梯。
电梯微晃，头总会莫名的晕，熟悉的晕眩感上头。
一切还是那么真。
她不确定的敲了敲门。
一会儿，门打开了。
老年人声音传来：“那个？”
就一瞬间，那么一瞬间，声音出来那刻，眼泪如开闸搬，泄了出来。
“婆婆，我回来了。”
声音有些哽咽。
“回来了啊！快点进来撒！”听见是自己孙女那刻老人笑起来，皱纹更明显了，忙叫人进去。
柳青青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装饰，没有变化，还是当时走的那样。
“哭啥子嘛。”
老人眼里也有泪花。
“哎呀，我太久没回来嘛！”
柳青青含泪笑着。
“吃没吃饭，我给你煮。”
“我要吃泡面。”
“泡面泡面！吃多了不好。”
“哎呀~我想吃嘛~”
嘴里这样说着，但还是去拿了屋里备着的泡面，熟悉的紫色包装。
“呀，老坛酸菜。”
“爱吃吃，过人泡。”
“要得嘛~”
柳青青钻进厨房，还是忍不住掉眼泪，看着冰箱，问了句。
“婆婆，有没得包面哦。”
她想起以前婆婆总喜欢包着包面，也就是抄手，包好冻在冰箱里，这样想吃拿出来煮就是了。
想那个味道。
“没得了。”
“好嘛。”
烧水，放调料。
泡面的味道还是那个味道，没有变。
吃完后，柳青青先和奶奶闲聊了会儿，说要去睡觉。
房间。
里面还是那个样子，熟悉又陌生，白净的墙，上面还有自己搞出来的痕迹，床收拾的干干净净，铺着毯子。书架上的书还是那些，包括初中和课外小说。
东西都没移过位。
她还很恍惚，床垫微软，铺着席子，触感有些不真实。
睡下。
一觉到晚饭。
两声敲门声，门外传来声。
“姐！吃饭了！”
柳青青还睡得迷迷糊糊：“嗯，要得。”
慢慢爬起。
出来发现老弟还站在门前，笑到奇怪，这个笑很熟悉，下一秒就要问自己有没有带吃的回来那种笑。
果不然
“姐，有没得吃的。”
笑到谄媚。
“……”柳青青有些无语。
叹了口气。
“晚上带你出去。”
意思是晚上带他出去搓一顿。
老弟喜笑颜开。
餐桌前摆着的是包面。
她下午刚提了说想吃，而面皮一般都在上午才有，下午几乎买不到。
面前是一大碗，上面有个煎蛋，汤浮着一层红油辣子。
“得不得够？不够等吃完了我再去下点。”婆婆说。
“够了，特别够。”柳青青道，“要去也是我去嘛！”
夹起一个，包面上面都沾着红油，亮晶晶的。
放入嘴。
够麻！
够辣！
够味！
途中，老弟贱兮兮说：“姐，你什么时候弄炸鸡腿嘛~”
闻言，柳青青放下筷子，双手拧着弟弟的脸颊。
“柳绍，你一天天的想屁吃。”
她原以为自己不好适应，但人的适应性很强，不过两天，道也完全适应了下来。
等到高中部放假，她见了自己的闺蜜陆绾，她还是那样，两人一开始就拌嘴。也给她说个关于穿越的事，但每次都被外物打断转移话题。
每每夜晚时刻，都会想起那个人。
她到女朋友。
她会不会哭啊？
我好像没见过她哭吧？
哭了我哄不到她要和我分手怎么办？
带着这些想法入睡。
时间的快，一眨眼，两个月时间从指尖溜过，没有征兆。
又要离开了。
但好像……事物的发展好像被固定化，程序化，虽然感觉别无他样，但细细感觉还是能感受。
只是。
事情按照自己以前对自己人生的理却有最差的方向去。
毕业，考试，大学，专升本……
居然朝着最不喜欢的结果去。
——结婚。
站在大堂，司仪问你愿意将自己的余生交付给你面前的先生吗？
不！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脑里是宋染棠哭着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
但嘴还是说着，我愿意。
她看不清人脸了。
没有性生活，甚至没有同塌相眠，这是唯一好的地方。好像只是，换了个生活地方，但……那个所谓的“另一半”，不知从那儿丢给了她一个孩子。
她不想接受的……
但身体还是笑着接受。
和她预想的一样，一辈子，就那么困住了。
被迫当了家庭主妇。
……
被程序化控制着过了不知多久。
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了。
但……她已经老了……
像是被迫应着大大部分人的人生，又幡然醒悟的时候。
满脸皱纹，皮肤松弛，纤长的手有了茧，变的粗糙。
但想做出什么，还是不行。
时间是蹉跎人心的。
一个冬季，家里小辈突然接自己去一个道馆，说是很灵，去祈福
观在山上，下着雪。
柳青青看着，风雪糊了本就有些看不清了的眼睛。
一处空地，脚印杂乱。
有小弟子是在练剑吗？
噢，不对，我不在那里了。
越往里走。
观里的树也挂着雪，下方却挂满了红带，金色字体写在上面，风一吹，红带飘扬，很美。
甚至还有风铃，风铃一响。
叮叮叮叮。
她进馆里，看着里面，没有一个人，但香火依旧。
就像这世界，只于她一人。
她跪了下去。
双手合十。
闭着眼。
虔诚无比。
我这一生没有求过什么，没有跪过什么，只求我的亲人，爱人，朋友，永远安康，得以相见。
神像看尽天下人。
……
天旋地转，又醒了来，她喘息着。
地点还是在火车上。
她看着自己原本布满皱纹的手变的细腻光滑。
这是……什么意思？
重开吗？
还是那样，只不过感觉，果然是特意被设定了一样，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每句话，每个表情都一样。
不一样的是结局，但这次的结局很好，是自己预想最好的结局之一。
和自己闺蜜陆绾一起创了业，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没有结婚。
是她幻想过的。
不用被固定，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中年时期，也到了退休年龄，看着却没有那么同邻人那样老，带着疲倦，闭上眼睛。
但……虽然很好，但首先不需要。
人被迫推着走，过厌恶的生活，是麻木的。
像一片落叶一样，随波逐流。
……
光，刺了眼。
绿衣服戴口罩的人抱起她，她只觉得自己变得很小，然后被人拍，哇哇大哭。
“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在感觉被换了个怀抱，小心翼翼的。
“我老婆呢！”
“母女平安！”
男人抱着小孩，像怕弄坏了。
“等孩子妈来取名字。”
接着。
“叫……柳青青吧！”
“好好好！杨柳青青，正对这个季节！”
然后长大。
她不能控制自己，看着自己一点点长大，就……挺奇妙的。
约莫一岁吧，成了留守儿童。
其实好像自己一直都是留守儿童，说白了也没感觉到什么爱啊，亲啊。
尤其是带着他们的期望被推着走。
读书，上学，放学，做作业……
大略和幼时模糊记忆里的一样，没有变化。
也有……因为不喜欢说话，一个人，孤独的时候。
老人带孩子容易忽略孩子的情绪，察觉不到他们的心。
再者有了弟弟，被叫着懂事，但是，当时也就5岁。
再往后，也懂了事。
不知怎么的，不易感受不到爱与亲情。
也了解不了爱与亲情。
她只能自己摸索。
幸运的是，她在某个不知明的情况下，摸索到了。
交朋友，不知怎么的，有了朋友就拼命对她好，到后来，又被丢下。
她想起自己喝酒醉了，叫宋染棠不要懂事等等的话。现在想起，其实，应该有一部分是对自己说的吧。
时间是蹉跎人意志的，尤其是久了后，渐渐沉沦，似乎，这样也挺好的。
……
就这样，沉沦下去，看着自己长大。
不知多久，在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自己后。外面传来打课铃的声音。
“起立！”
“老师好！”
感觉有人推自己，又睁开眼。
柳青青还是有些懵。
熟悉的课桌，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书，语数外，物化生，思政地……
练习册该有的一点也不少。
甚至还有一点小地方被放上了一个快递盒，里面放满了笔。
而预留用来书写的空位就显得拥挤了。
上面摆着一本打开的练习册，因为桌面大部分地方被占用，练习册面积比较大，可怜兮兮的堪堪放着一半，另一半瓜兮兮的悬在半空。
她抬头，自己坐着第四排，正对讲台上的老师。
老师似乎没注意她，说了声坐下。
自己好像可以控制行为了。
因为一般来说，肌肉记忆听见这些自己就会动，现在却没有动。
她决定试试。
犯个贱，去碰现在还是同桌的闺蜜——陆绾。
“干嘛？”
好像真的可以耶？
“犯个贱，对不住，嘿嘿。”
这时和她关系要好的有三人，现任闺蜜陆绾，还有两名好友。
当时自称f4。
有点尬。
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
柳青青和一名女孩打闹，捏住她的手腕，有些疼。
柳青青娇道：“这样很不舒服诶。”
那名女孩转手搂住她：“不舒服，我会让我的第三条腿让你舒服的。”
呀，开黄腔？
这是我的主场诶！
反手搂着对方，仗着自己比对方高一点，捏住对方下颚。
“放心，掏出来不一定谁比谁大呢~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陆绾脸上一变，柳青青原本是她们几个最纯情的人，拉住柳青青晃：“你是谁！把我纯洁的柳青青换回来！！！”
另一名女孩也痛心疾首：“逮！妖精！还我们纯洁柳青青！”
四人笑成一团。
没人注意，陆绾表情变了一瞬。